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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查无实据

      上郡冠军县,太守李迷、李待价父子出城办事回来,见城中设兵甚多,李待价赞叹道:“军容若此,何功不能建?”李迷心想,向年李自岷叛据关右,我军驻扎城内以御敌;而天下太平,大军应驻扎城外,以免扰民。如今所见,岂不甚怪?

      二人坐车去冠军侯府,向上官海棠复命。李迷见院墙下只隔三五步即有一卫兵,遂下车掏出香烟,假意借火,与士兵攀谈起来。李迷身着官服,那军士认出他是太守,痛快的拿出火柴。

      李迷打听得知这些卫兵都是丁大力麾下第一旅的部队,回到马车上,对儿子急促地耳语道:“祸事了,大帅府邸平日皆由复生军守卫,如今城中设防甚严,丁大力又派兵围住侯府,恐已挟持大帅,蓄谋作乱。为父佯作不知,如常入府,以免他起疑心。你这就出城,骑快马,不,不可骑马,你化妆成商贾,乘船去雕阴县,寻上官仁贾商量对策,发报给郑婉和上官老将军。”

      李待价被突如其来变故吓得愣住,少顷 反应过来,问道:“父亲既已知凶险,何不逃亡?到了雕阴,或是陕郡,再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可。上官骁骑于我有知遇之恩,岂能闻难不赴?再者,我是太守,军中校佐大多认得,时间紧迫,无暇易容,待丁大力下令关闭城门,隔绝内外,就什么都晚了!”李迷说罢下车,李待价在车厢中向父亲叩头,见父亲已进了大门,无奈命车夫调头离去。

      侯府正堂上,李迷见大帅佩剑端坐 面色如常,心中稍安。丁大力侍立在侧,腰系马鞭,并未佩带兵器。李迷长揖为礼,还未起身,上官海棠用手中茶杯扣击桌面,严辞质问道:“自我向年起兵于魏南(注:指华阳郡万年县),你追随至今,你扪心自问,可曾亏待?前后赏赐,数百两总有罢?你在雕阴县 私占的田地,我可曾说过一句?昨夜我想了一宿,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收马新怡的贿|赂,以致御史弹劾,魏州刺史司马恢移文询问。”

      李迷吓得叩头请罪,大呼冤枉。

      “有什么冤情,到了大理寺,你自己对张亮说罢”,上官海棠挥挥手,示意丁大力让卫兵捉拿李迷。

      “臣有最后一愿,想看看魏州移文,被抓的明明白白,求大帅成全!”李迷喊道。

      上官海棠又挥了挥手,丁大力就把一卷文书扔给李迷。

      李迷跪在地上,抓住那张纸,一目十行,看过后放声大笑,面若癫狂,说道:“大帅,御史的奏章写了,马新怡不只送臣银两,还给了扬州瘦马二人。臣的家宅即在城中,此外并无别业。大帅可派人去搜查。若臣家中真有扬州女子,臣愿以死谢罪!

      前雍旧习,御史弹劾外省官|员,如确有其事,朝廷派钦差来查。若事体甚小,不必动用钦差,则派刑部主事、章京之类六七品的小官来‘督察’。如御史闻风而奏,毫无根据者,朝廷移文州郡,下令严查,以免驳了御史的面子。该州只须回覆‘已经调查,并无实据’云云。此封魏州移文,便是如此。大帅可发电询问郑婉、欧阳娟、韦鉴、或者杨岳贞。老将军曾在前朝为官,也是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