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会后，上官海棠回到秘书省，让人抄一遍张说的奏章，又派人去请左羽林将军常元楷。常元楷来了，上官海棠让他看。

      “朝廷要在河北用兵了？”常元楷看完很激动。大部分武将还是喜欢打仗的，不喜欢的可以转任文职。打仗可以立功升官（虽然常元楷已经是大将军、从三品，不容易再升了，再升只能拜相），而且领兵在外比较自在，只要不胡来，谁也管不了自己。不像在京师，十几个宰相都比大将军的官大。

      张说的奏章，虽然题目是“统筹河北河东”，但是内容里“深固不摇之势”云云，明显是讽刺，谁都能看出这份折子的意思是要加强河北（用河东反衬河北）。

      “不急。契丹尚未入寇，伐之不义。河北多名城，修缮一番，补足兵员，才真是深固不摇之势。

      还有一条，李隆基的家人在封地临淄。若在德州（今山东德州）或博州（今山东聊城，此二地唐朝皆属河北道）设一支轻骑。一旦京师有变，对逆党可朝发夕擒（早上出发，晚上擒获）。所以我想，河北防御使的人选，太平公主说了算，韦后说了不算。

      我看你曾任朔方军副总管，办理边事有经验。今天就留在秘书省查阅资料，好好准备一番。三两日后，太平公主召对，别出纰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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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果然，上官海棠的判断基本正确。几天后，太平公主和韦后“扳腕子”的结果出来了，常元楷以本官检校冀州都督，充河北防御使，率本部（即羽林军）及飞骑、万骑各一部 赴任。户部拨银三百万，用于筑城、添造甲仗、募兵二万。右威卫将军周以悌以本官检校潞州都督，充河东防御使。

      这种结果算是一半好一半坏吧。周以悌是韦后亲信，但是品性恶劣，曾收阿史那忠节的贿赂，构陷郭元振，间接导致安西四镇一度失陷。只能祈祷突厥不要入寇，不然张仁愿被围在漠南，周以悌坐镇太原，肯定隔岸观火。

      好消息是，被李隆基及其党羽严重渗透的北衙禁军飞骑、万骑大部分被调走了。

      到目前为止，对上官海棠来说，来得及做的准备，基本都布置好了。剩下的，就是等中宗咽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