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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夜间护眼浅粉青春

二 入世

      道士们都是听话得孩子,两傻小子也在认真的下棋,说白了都是清元使的手段,世上哪有什么正儿八经听话的人儿。

      山中不记年,一局棋下了两时辰,没有要求多久落一子。两小子不知为何觉得头脑特别清晰,能看透每一步变化,每一手的妙处,一条大龙生生死死。

      一局复一局,一日又一日。道尽法法之妙处,言于万般随心。

      这山中九日里山下的救援队**来了几波,别处得道士也来了不少。皆是视仙小居为无物,一棵苍天的榕树下两群人一群道士,一群围着棋盘的道士。一群踩着罡步,做着科仪。一群下着棋,看着棋。清元躺在树上打着哈欠。

      九日到了,清元挥挥手把一群人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外边已经过了九个月了,该急的也急了,该累的也累了。这树下没有春秋,没有昼夜有的只是时间吧了。

      坐在门槛边数着蚂蚁:“一只,两只,三只,四只……”时间缓缓流逝,清元并不觉得无聊,风吹过耳边,发丝飘起。门口的杨树开满了花儿正式做饼子的时节,以往都会有孩子上山来采花儿,现在没了。毕竟有和尚说这地儿闹鬼。

      南城的一切依旧如常,虽说多了土地,这算不上为天道做事,没有神明世界依旧运行着。

      清元数着蚂蚁,一朵朵杨槐花飘落,远方的桃香传进来,这不变得只有他和他的仙小居。

      仙人是孤独的,至少清元这个神仙是孤独的。两个童子也不是嬉闹的主儿,因为清元不是。看时间的银线顺着指尖流逝,命运的长河里没有他,天空中飘荡着各种各样的人生,各种各样的故事。

      活了两三百年的清元什么故事没见过,什么鬼话没听过。白色的花儿只存在了一天不到。地上落满了,蚂蚁依旧一路路的走着。

      青山上的仙小居依旧只有清元看着蚂蚁搬家。

      夜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清元在山下买了个钟挂在门口,坐在棋盘上盯着指针“嘀嗒,嘀嗒。”的不停转动。时光荏苒,外间的春夏秋冬过的快。十二天,一百二十天他的两个童儿离开了,清元没有拦着他们,一千两百天时钟不走了,南孚电池对吧,果真一节更比六节强啊。一万两千天,青山成了浮空山被挖空了。

      童儿没有回来,土地也死了,清元没有拿到功德,也没有修成天仙。十二万天,这个小小的小小世界毁于一场人类和人工智能的大战。

      清元的青山依旧飘着,残垣断壁的仙小居依旧还在,天上的天官打着哈欠。

      如梦醒来又是一天,清元在道观里做着早课,夜里说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闲言碎语。

      如梦醒来又是一天,清元在道观里做着晚课,夜里神游物外。

      如梦醒来又是一天,清元在道观里值殿,下午间打扫庭院。

      如梦醒来,如梦醒来,九十九次梦里,九十九次如梦。

      如梦醒来不过一劫,自己还在终南的山洞里,如梦醒来。却忘了周公梦蝶还是蝶梦周公,境界之言不是你以为你到了,而是你到了。

      洞外的小院,洞外的童子,洞外的山石如旧,一日间去了神仙。而非是知道的神仙。

      修行的“看山是山,看山不是山,看山还是山。”并非是你以为,而是啊,他就在那里,你看到的山在那里,你走了过去他是山。你看的山他在那里,你走了过去,可以骂一句:“好一堆泥土,挡着道爷的路儿。”。看山还是山呢?管他是什么他就在那儿和我又有什哦关系。

      睁开眼,看着从洞口照进来的清元自嘲道:“好一个有趣的心魔,好一场有趣的春秋大梦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一招手只见不远处一块山石解开,从中跳出个童子。那童子眉清目秀,头挽双髻蹦蹦跳跳的跑到清元跟前叫到:“老爷吉祥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微微一笑摸了摸童子的脑袋到:“童儿想学些什么本事?”清元的修为正好是积累功德的时候,若是带个童子在身边实在不便,便打算把自己这傻童儿扔在山里,然后给他点事儿做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  看着自家老爷的微笑,童儿觉得开心的不行,连忙道:“老爷,老爷,我想学丹法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想了想倒是不错,他这童儿是人参开了灵智,学这内丹法门倒是天赋异禀,于是一指点在童子一脑门上,便传了一篇高深丹法,想了想又从嘴里吐出一枚剑丸给了童儿。

      童儿见着自家老爷不仅传了自家法门,还送了自己一枚剑丸,心中欢喜不以连忙开口道:“多谢老爷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微微一笑又摸了摸童子的脑袋对着童子说道:“貧道清字辈,给你也取个道号就叫一休得了。”清元哭的这童儿倒是可爱,以往一心修行怎么就忘了这童儿呢。

      一休在挠了挠头好像明白了什么纳头便拜道:“师父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摸着一休的头,不知为何觉得这脑袋摸着特舒服,想着要不就麻烦点儿吧,带上一休。

      又低头看了看两三岁模样的一休,啧啧啧还是算了吧,人参太美味,清元怕自己把持不住开口道:“徒儿好生修行。”便一步踏出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  神仙到天仙需要去世积累功德,像个人一样的积累功德,可不是说,走到哪里大声的吼一句:“老子世神仙,老子在积累功德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一步踏出终南,看着四周茂盛的树木随手折了一根树枝,扔了个抛物线,待到树枝落到地上才看了眼树枝的指向,便朝着那个方向飞去,没过多时便见着一个庙子。这庙子叫真武宫,是个正一天师府的庙子,算不上大,香火也算不上好,但是正一派的符,算命之类的真的不错,所以啊效益还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  清元一脚跨进了,庙门亦或者一脚跨进了红尘,迎面一个小道士走来对着清元道:“道友吉祥。”宗教人的体面,就是各种各样的的规矩,说的好听点是叫人向善,难听点就是给自己找些不同的地方,让自己看着特别那样就能高人一等了。

      清元微微一笑拱手道:“道友吉祥,貧道龙门清元。”其實貧道的叫法原先只有茅山上清派的道士用,现在啊不是了,现在什么都是都在用,是道士印出来的规矩吗?不不不只是小说里说了,这么自称来觉得有趣便用了。

      那道士问清元道:“不知道友来这是为何?”本来是白话文,非得加上些文言,在清元来说没有必要,可是清元没什么权利去改变这么个事实,这就是社会咯,宗教里的社会。

      清元问道:“不知道贵观能挂单不?”

      那小道士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了清元笑到:“这得问当家的了,跟我去天师殿吧。”

      清元今天的衣着算不上干净,甚至有点邋遢,毕竟他是不在乎的,身体发肤衣着形象不过是表象罢了,讲什么道门威仪都是虚的。

      清元跟着但是走在后边,大理石的台阶,大理石的柱子,汉白玉的栏杆,这对道教的庙子来说却是罕见了。